蔚海白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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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dom:DMC
Rating:Explicit
Relationship:Vergil/Nero
Tags:#前篇《肌肤之下》

简介:……事情居然还能变得更糟糕。
或者更好?


骨血之中


被维吉尔掐着脖子摁到床垫里时,尼禄不甚清醒的大脑认为这个场景有些似曾相识。

因为……因为三天前他也是这样被父亲摁在地上来着,对,是这样不错。那之后维吉尔为他戴上魔力项圈,把他带回事务所,让他穿自己的衣服,与他同桌共餐,教他冥想,允许他睡自己的床,最后操了他的喉咙,并用过于温和的声音叫他孩子。

——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

或许要怪他们都在最后关头放松了警惕。第三天尼禄的情况基本恢复正常,当晚他甚至不需要靠臣服在维吉尔双腿间获得安宁。于是第四天维吉尔短暂地离开事务所——真的相当短暂,至多不过一个小时——去处理一桩业务,而尼禄秉持着留院观察的优良作风在事务所等候,结果在维吉尔离开的第三个五分钟开始感到躁动。

他尝试了激活项圈,尝试了冥想,尝试了——说来羞耻,但那时的他实在走投无路——用维吉尔的气息包裹自己,甚至尝试了自我抚慰,但那不知餍足的空洞仍然由内而外啮咬着他的五脏六腑,直到他大汗淋漓地瘫倒在维吉尔的床和衣物构成的巢穴中,在喘息和无意识呻吟的间隙挤出几句脏话来。

意识被模糊成粘稠的热粥,每分每秒都将他的骨肉泡得更酥。维吉尔的气息出现在他一团糟的感知内时尼禄仿佛由地狱步入天堂,他大概是想扑上去的,但没把握好平衡,最终是以一种飞鸟坠落的姿态被维吉尔接在了怀里。

“尼禄。”他的父亲低声说,身上还带着外界的气息,阎魔刀还别在腰间。尼禄捏着他的胳膊,用力抬高自己的身子,本能地去追逐一些什么——更紧密的贴合,父亲的颈窝,抑或一个吻。

最终他得到了所有三个,以相反的顺序。维吉尔尚且有些凉的嘴唇迎上他热切的,在他敞开时慷慨地给予;父亲的舌痒痒地滑过他的上颚,在仔细地占领过每一寸后退出去,用牙齿为他的唇标下归属的记号。尼禄不知道自己的腿什么时候缠上了维吉尔的腰,而维吉尔的手又是什么时候托住了他的臀,总之在一个由急迫褪为缱绻的长吻之后他已然被维吉尔圈在怀里,额头自然而然地歇在对方肩颈,胸膛紧贴得能够感受到心脏的跳动。

维吉尔并不比他健壮很多,能将他平稳地放回床上想必是半魔身体素质优异的功劳。尼禄本能地收紧环抱着维吉尔颈项的手臂,为分离的可能性感到不理智的恐惧。

“松手。”他的父亲说,“我需要把外套脱掉。”

祈使句式触碰了他头脑中的某种开关,即使暂时缺失思考能力,他还是不情愿地松了手。维吉尔却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又凑近吻了他的嘴唇,然后说:“乖孩子。”

尼禄感到一股温热的酥麻沿着后脑流淌到尾椎。他喜欢这个称呼。

维吉尔利落地除去累赘的衣物,包括床上散落的那些。尼禄对此发出一个失望的小声音,但很快他渴盼的气息的源头就靠近了他,笼罩了他,并轻轻地用手捏住了他的脖颈。

尼禄抬起的胳膊慢慢落回床上。

“控制你自己。”维吉尔说,手掌微微施力,令尼禄感到呼吸困难,“我需要问你一些问题。”

尼禄从喉咙里挤出一些恼怒的呼噜来。维吉尔触碰之处冰冷又滚烫,侵吞一切的存在感逐渐把他体内的躁动驱赶到更靠后的地方,却留下大片的渴求和空虚。

“尼禄。”他的父亲说,语气严肃。

“操。”他勉强聚拢一些理智,艰难地说,“你想问什么?”

维吉尔挑眉:“你进入这个状态多久了?”

“谁他妈在乎,”他说,“三十分钟,一小时,半天,谁知道。”

“我他妈在乎。”维吉尔平静地说,把尼禄混沌的脑子吓清醒了一大半,“想一想,尼禄。”

他皱起眉头:“你走之后……十五分钟左右。”

维吉尔点点头:“半个小时。你做了什么?”

尼禄感觉自己的脸几天来燃烧的趋势实在比他这辈子加起来的次数都多。“我冥想,然后……见鬼,你就……”他为遣词造句挣扎了一阵子,最后脱口而出的是:“求您,父亲。”

“求我什么?”

尼禄绝望地吞咽着,感到自己的喉结贴着项圈滚动。“帮帮我,父亲……给我……”

维吉尔的拇指压着他疯狂搏动的颈动脉,眼神平静却深邃:“你确定吗,尼禄?半个小时还不算太久。我们仍然可以使用之前的——”

“不,不不不不,”他仓皇地说,不被允许触碰的双手绞进被单里,空虚的焦躁几乎要把他的血烧干了,他不可能再被简单的亲密满足,“我需要——求您。”

维吉尔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有些危险的东西开始酝酿。“我并没有允许你打断我说话。”他的父亲慢慢地说。

尼禄瞠目结舌几秒: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先前插了嘴。

维吉尔的手从他颈上松开,转而捏住他的下颌。“我向来认为你的语言过于……粗糙了。”他说,“这无疑需要纠正。”

尼禄在他的眼神下屏住了呼吸。

事实证明,维吉尔对于“纠正”的定义是强行闭上他的嘴——也就是把他脸朝下摁进枕头里。一只不可撼动的手按住他的后颈,另一只沾满湿凉的滑液,平稳而缓慢地拓开他因无人造访和紧张而生涩的肌肉。目不视物、呼吸受阻,他像一头被锁住的猛兽,不甘于这痛苦,又贪恋驯兽师娴熟的抚触。

“放松,尼禄。”维吉尔说。

被压进棉絮里的人闷声呜咽了两下,窒息和疼痛使他的腰僵直到发颤。陌生地带被闯入的感觉实在太微妙,光是一根手指已经令他酸胀到小腹抽搐。他试图放松,却在维吉尔乘势进入更深时又惊得收紧。一来二去,他的父亲似乎是失去了与他磋磨的耐心,本来平缓的开拓骤然变得目的性十足。第二根手指不打招呼地挤进来,尼禄本能地弓腰躲避,却被维吉尔一句“别动”硬生生钉在原地。

他想呻吟却吐不出声音,唾液早已把布料浸透。维吉尔的手烙在他后颈,铁钳一般不容许他半点反抗。那两根手指在他内壁寸寸压过,在某一刻激起一种酥麻的电流,令他兀地叫出声来——表现在外是一次猛烈的颤抖。

维吉尔明显接收到了信号,因为他的指尖没再离开。他使用自己的手指如同使用他的爱刀:精准的、爱惜的、凌厉不留情的。一股又一股奇异的快感自下腹输送至全身,在反应过来之前,尼禄已经开始不自觉地将自己的身体往维吉尔的手指之上奉送了。他的膝盖向两侧滑开,维吉尔松开他的后颈去托他的腰,而尼禄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重获自由。他仍然将脸深埋在枕头里,就着父亲按揉的节奏泄出一些断续的呻吟,手指将被单纠缠得一团糟。

很快他便发现按压在他小腹之上的那只手的狡诈之处:它令他无法塌下腰去追寻一些摩擦,而用手抚慰自己无疑是严厉禁止的。尼禄硬得难受,体内啮咬他的空虚在短暂的止息后卷土重来,这次更加声势浩大,他只能加倍发狠地往身后的人身上撞,毫不在意自己的动作已经完全失却了分寸。

终于他仰起头来,迸出一声嘶哑的“父亲”。

他未发一言的父亲果然以手拢住了他的喉咙:“我没有允许你说话。”

尼禄的胳膊抖得撑不住自己的重量,只得歇在那只托着他脖颈的手掌之上,带来些许压抑的窒息感。他是个聪明的孩子,若不能说话,那便换种方式使用自己的嘴巴。他扭过头,舌尖从微张的唇间探出——一个盲目而明确的邀请。

维吉尔接受了。

他的父亲精准地吻上他的唇,用自己的舌头把他的推回口中,紧接着又交缠得难分你我;最终他起身离开,在他的嘴角留下句点似的一次轻啄——尼禄时常感到茫然,永远冷冽而坚硬的维吉尔如何能这样轻柔地使用自己的吻,奇异得像摸上去温暖的冰。

然后维吉尔退出了他的身体。尼禄得到几秒喘息的机会,嗡鸣的大脑接收到更多水声黏腻的信号。他胆敢往后瞥了一眼,接着同时变得苍白和赤红。他曾用口舌包裹的性器正湿漉漉地蹭着他的臀缝。

尼禄欲言,又及时收住了声音。他沉默地挪动,翻身平躺下来,小心却坚定地用自己的眼睛去迎父亲的:让我看着你。

维吉尔注视着他,像注视一道奇观;不过那欣赏和满意很快流向某种更暗而沉的东西——贪婪,或许,如果维吉尔能够对力量以外的任何事物产生贪婪的话。欲望,毫无疑问。还有一丝暴戾,近乎微不足道,却让尼禄体内的恶魔警惕地低哮起来。

尼禄锁住自己的恶魔,深深地呼吸着,迎着父亲的眼神敞开了腿。

他还记得被阎魔刀贯穿是什么感觉:事实比痛觉更先一步到来,锋利的刀刃穿透血肉几乎不带来什么冲击力,抽出时神经被切断和摩擦的剧痛才和血液一同喷涌而出,令人失去全身的力气,却还在昏沉之余为那完美的一击感到惊叹。

被维吉尔贯穿与之完全不同:预感先于事实到来,早早让人体会到幻痛和紧张的酥麻;进程真正开始时火烧火燎的痛感紧随而至,峰值过后是难耐的酸胀,不停歇地席卷而来,像没有尽头的海浪,把尼禄一次又一次拍打出断续的呜咽和低喘。

维吉尔没有停顿地没入至底,他们的身体紧贴得要融为一体——已经融为一体。如果尼禄曾认为喉咙被填满是他所能经历的极限,那么从未被涉足的身体深处被生生豁开则彻底令他失却描述的能力。他张着嘴喘息,小腹起伏时仿佛能感受到异物的形状楔在体内。维吉尔的心跳从外面和里面传来,震得他整个人都同频地颤抖。

维吉尔的呼吸也不似之前般平稳。他埋首在尼禄颈侧,尖利的犬齿叼住皮肉,不轻不重地留下印记。尼禄最后喘了口气,抬起手抱住父亲的肩。维吉尔明白这是默许,于是一只手探下去捞起他的腿,身上人的体重压下来,本不可能进入得更深的性器又往内挤了几分。

“放松。”他的父亲说,然后开始浅浅地抽送。

尼禄的呼吸呛在嗓子眼。他体内尤为敏感的那处几乎立刻感到了这一运动的美妙之处,快感起先还断续而微小,没一会儿就变得密密麻麻,一阵一阵地涌过他的脊椎。他无师自通地缠上维吉尔的腰,脚腕交错,借着支点去追寻更猛烈的撞击。维吉尔便也不再收敛,手臂环过他的腰背,将他悬吊在怀中——像摇篮,像风雨飘摇的舟;他在情欲的海上颠簸,脸上落满愉悦的咸雨,喉间呼出干渴的风。

“尼禄,”他听到自己的父亲呢喃,声音那样温和,那样柔软,被欲望染上薄哑,尾音仿佛轻叹,几乎是一句爱语。他被这简单的两个音节唤得从内而外酥麻地融化了,眼里突然酸涩地涌起一些不属于生理泪水却同根同源的东西,什么东西堵住他的喉咙,噎得他难以呼吸。他溺水似的拼命地抓紧怀里的人,或许在如此急切之下还给对方的后背添了几道血痕。但维吉尔不作声,他便也不管不顾,湿润的眼睛蹭着肩膀,反正和汗水混在一起分不开明——和父亲做爱到掉眼泪这种事尽量还是不要深究为好。

维吉尔将他放平在床上时尼禄多少有点不乐意,但紧随的吻扫除了他的不满,而当父亲弯折他的腿,开始以前所未有的力度挺入他时,尼禄干脆什么也想不了了。刺激来得太突然太猛烈,他失声叫起来,双手匆忙地去扶床头,仍然被顶得摇晃。维吉尔覆满薄茧的手指合拢在他已然被快感填充到极限的性器时,尼禄触电般抬腰,又转瞬软倒下去,在维吉尔掌控的节奏里晕头转向地沉浮。

他的高潮来临如海啸,尼禄被炫目的白光遮蔽视线,身体是否濒死般抽搐、喉咙里是否挤出尖叫,他一概不知,只知道维吉尔顶着他的高潮持续地操他,直到快感超越阈值变成令他推拒的痛苦。推拒没有效果,他的手被维吉尔攥住压回床上,于是他只能啜泣、呻吟、高烧似的打颤,最终被逼出一个彻底抽尽他一切力气的干高潮。

维吉尔什么时候释放的,尼禄也不知道。他只感受到维吉尔退出他的身体,一时间难以合拢的后穴挤出黏滑的液体。他获得了一个不深入的吻,像个赞赏的奖章,于是他哼哼两声,抬头用鼻尖去蹭父亲的脸。

维吉尔无言地哼鸣一声,拇指抚过他的颧骨。

“乖孩子。”他的父亲说。

尼禄眨眨朦胧的眼睛。暖洋洋的感觉从体内很深的地方发散出来,他忍不住微笑。

“父亲。”他没什么意味地喃喃。

“来。”维吉尔说,已经坐在床边,“你需要清理。”

一向听话的尼禄这次在三个吻之后才爬起身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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