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海白帆

【Q威】吻我如你已坠入爱河

N 人看过
8k 字  29 mins.

Fandom:MCYT
Rating:Mature
Relationship:Quackity/Wilbur
Tags:#黑帮AU #擦边肉

简介:四个吻与一场死亡。


你知道人们都说,吻是心灵的窗户?——好吧,没人这么说,这是我编的。但是没人能否认你在接吻的时候会尝到对方的心。

我吻过很多人,mi hijo,有时我感觉我吻过的人比整个教堂里做礼拜的人都多。性很美妙,是的,但是单纯的亲吻给你一种比那还要私密而缠绵的体感,就像红酒之于啤酒,任何有品位的人都会知道哪个更留芳。……好了,我知道你更喜欢可乐,你这没品味的小混蛋。别对我做出那种表情!认真擦你的枪,你可不想在关键时刻哑火对吧?……对,就这样。你现在摆弄枪械比以前熟练多了。

总之……我们说到哪了?

啊,对,关于吻。

你或许记得一个名叫Wilbur Soot的人。对,就是送你一把柯尔特做成年礼的那个男人。那是多久之前了,Slime?没多久吧,我想,两个月前。你的生日是五月。

天哪,感觉上已经过去好几年了。你的成年礼之后我们就没再见面。英俊的男人,不是吗?我还记得……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他。


年轻的、棕色卷发的小伙子,刚刚成年,嘴角挂着半根高级香烟,棕色的眼睛在凌乱的发丝下放射出不符合年龄的锋利和阴翳。Mr. Schlatt口中的常客。他有过分灿烂的笑容和令其他赌客避之不及的好手气。从来没人知道他是怎么作弊的——因为他肯定作弊了,那种好手气不会就直接发生在什么人身上。

“你看起来很面生。”“Mr. Soot”瞥着他,从挂着香烟的嘴角对他说话,“你几岁,小家伙?”

“比您小四岁,先生。我是新来的。”

“而他们送你来监视我?”

“必要的监督,先生。我总是出色地完成交付我的工作。”

Mr. Soot吃吃笑起来,随手往面前甩出几张牌,狐狸一样眯起的棕色眼睛对他闪烁。“看到什么你爱看的了吗?”

赌桌对面的人明显对他心不在焉还要和工作人员调情的做法大感不忿,整张脸已经憋成了猪肝色。而Quackity专心地盯住他监督目标的牌,拒绝被那个歪斜的微笑勾走心神。

Mr. Soot大笑着把手里最后的牌翻出来的时候他的对手发出一声野兽般愤怒的喊叫,几乎要扑过桌面和他拼命。赢家游刃有余地把筹码都扫到自己怀里,拿下嘴角的烟头,对他输得精光的对手挤眼睛,祝愿他一路顺风。

那天晚上Quackity在他离开之前拦住他。

“教我。”男孩坚定地说,黢黑的双眸里火光闪烁。

Mr. Soot深深吸了一口烟含在嗓子里,说话的时候有丝丝缕缕的灰白从嘴角逸出。“什么?”

“教我你的本领。”Quackity说;第二口烟喷到了他脸上,他皱眉,但没有躲开,“我知道你在那里耍了手段。我观察你一晚上了。那不是我见过的任何作弊手法。”

Mr. Soot沉默地“啊”了一声,表情戏谑。“所以你不是被派去监视我的?”

“我主动提出的。”

“那么,小家伙,拜托告诉我,为什么我要教你我的任何‘手段’,如果真的有这种东西而不是我迷人的好运气的话?”

“我或许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我看见了你的作案过程。如果我向老板举报的话——”

“他不会相信的。”年长的人对他挑眉,微笑斜斜。

Quackity不自觉地挺直脊背,像对方一样眯起了眼睛,仰着下巴凝视他。“你可以试试。”男孩说,“我很会让人信任。”

Mr. Soot锐利的目光扫过他刚刚开始成熟的脸庞,沿着他的脖颈向下,扫过他员工白衬衫下的腰和短裤下细瘦的小腿。

“看得出来。”他喃喃,抖掉烟灰,扭了扭肩膀,挂起一个标志性的过于灿烂的笑容,“你叫什么?”

“Quackity,”男孩回答得很快。

“没有姓?不错。你可以用我的。”Mr. Soot伸出没拿烟的右手,手腕松弛,掌心向下,“作为交换——给我你的忠诚。”

Quackity捏住他的指尖,轻而快地吻了他的手背。那块皮肤上已经有横纵的伤痕,尝起来像火药和烟灰。

“叫我Wilbur。”他说,最后吸了一口烟,把烟头丢进Quackity的掌心里。


好吧,吻手科学意义上来讲并不算接吻……我有点被回忆带走了。总而言之,那就是我们的初见了,然后我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他某种意义上的学徒。也有运气的因素,因为即使Wilbur Soot当时拒绝我,他背后的家族也能保证我的举报对他和他的生意造不成任何损害。我想我的“勇气”打动了他——或者我的漂亮脸蛋,事后我发现这个的占比或许比勇气还大。

我那时还很年轻,Slime,和你被我收留的时候差不多年纪。我很好学,学得很快,而且我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Slime,什么是最重要的?……对,没错。别人对你的忠诚是最重要的。

会有人告诉你忠诚是最重要的,完全错误,别人对你的忠诚才是最重要的。

这就是为什么我,啊,花了四年在J’Schlatt手底下做事,但只花了一天就崩飞了他的脑袋。

……什么意思,你没听过这个故事?不可能,我给你讲过很多遍了,小混蛋,你只是想骗我再讲一次罢了。


“生日快乐。”Wilbur端着两杯香槟贴近他,侧身阻断了他和另一位美丽女士的谈话,低头对他露出灿烂笑容。

Quackity翻了个并不隐蔽的白眼,从他手里接过酒,玻璃杯口相碰时金黄色的液体随着脆响荡漾出一层泡沫。“晚上好,没有烟味的Wilbur,看来今天对你可真是个大日子啊。”

他的朋友笑得更欢了,眉眼弯弯。“你总是抱怨我身上的烟味,所以……”

Quackity微微侧开身子,让视线从Wilbur那张仍然年轻而英俊的脸庞上滑开。Phil在厅堂的另一端和Schlatt谈话,他们的表情没有任何端倪,但他已经对他们熟悉到能从那些紧绷的肌肉线条里看出双方的剑拔弩张;Technoblade完全不在视野范围内——正常,那家伙和Quackity的关系从来不好。

“Schlatt给你了什么生日礼物?”

Quackity扭过头:“嗯?”

“成年礼的生日礼物。”Wilbur说,“连Technoblade都送了你一把匕首,别告诉我那个老顽固什么都没给你准备。”

“哦,”Quackity心不在焉地抿了口酒,“没有。”

Wilbur对他高高挑起眉毛。“我本以为你们两个的关系……非常亲密。”

“某种程度上吧。——Technoblade给我准备了一把匕首?”Quackity怀疑大部分的功劳在Wilbur,“真难说是祝福还是诅咒。你呢?你给我准备了什么,浪漫的Mr. Wilbur Soot?”

Wilbur突然地兴奋起来,像要揭秘什么天大的谜底一样把Quackity拉进空无一人的门廊;门廊里的灯关着,只有门缝下透出厅堂里的灯光。他神秘的朋友从长风衣里掏出一个长方的盒子,工工整整地打着装饰结,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打开看看。”Wilbur低声说。

纵然已经大概猜到盒子的内容,Quackity还是有一瞬间屏住了呼吸。

“谁现在还用左轮啊,老学究?”他说,指尖拂过铅色的枪管和雕刻精细的红木枪柄。

“她难道不漂亮吗?”Wilbur喃喃,目光瞟向Quackity的时候带着狂热,“看看她。她美极了。”

Quackity不得不承认他没说错。它修长,精致,枪柄完美地压进他的掌心,弹仓转动时发出顺滑的咯哒声。他在Wilbur的注视下压入一颗子弹,拨乱弹仓,枪口短暂地对准Wilbur的脑门,然后松开手指让枪柄转向Wilbur。

“俄罗斯轮盘赌?”他笑道。

Wilbur眨眼,缓慢地微笑,握住Quackity的手,将那把柯尔特摆回蓄势待发的位置。

“更好的主意,”他的朋友低语,“为什么不把它当做一份送给你的老相好的礼物呢?”

Quackity眯起眼睛。

“你知道你已经足够大了,可以接手赌场生意了,对吧?”他的朋友说。

他听见J’Schlatt在厅堂里大声呼唤他的名字。他们回到门内,他的老板跨着愤怒的大步走来,铁钳般的大手掐住他的肩膀,用力晃了两晃。“我们走。”他粗声宣布。Phil跟在他身后,表情阴翳。看来谈判是破裂了。

“但是晚会还没结束。”Wilbur说;Schlatt打断他,把Quackity扯到自己身边,紧紧搂着他的肩膀:“闭嘴,臭小子,我没跟你说话!我们现在就走。”

左轮手枪沉甸甸地挂在Quackity的皮带上,被西装下摆遮得严实。他抬起头看到Wilbur凝视Schlatt围绕着他的手臂,表情算不上友好,或许还带点谋杀的欲望。

“我这就走。”他平静地说,没有试图挣脱Schlatt的禁锢。

Wilbur的目光跳到他脸上,因为怒火发皱的五官突兀地舒展开;在Quackity用眼神警告他别做蠢事之前,Wilbur上前一步,俯下身子,同时用右手勾起Quackity的下巴,精准地亲吻了他的嘴唇。

Quackity保持双唇紧闭,但Wilbur的气息还是包围了他的感知。这次他尝起来不像烟灰和火药,像香槟,像巧克力蛋糕;滑过他唇珠的舌尖湿滑而炽热,他不得不短暂地闭起眼睛,并且在那温度离开的时候怅然若失。

“拜拜宝贝。”Wilbur说,表情恢复到微笑斜斜的初始状态,“过几天见。”

如果不是Schlatt的手指掐得他皱眉,Quackity本来是会回以微笑的。他抑制住舔舐自己嘴唇或凝视Wilbur红润双唇的冲动,一言不发地随着Schlatt的拖拽离去,并且非常令人钦佩地没有回头。


然后——那天晚上我在Schlatt的办公室崩开了他的额头。他正在阳台抽烟,所以尸体掉到了楼下的花园里,让那昂贵的地毯幸免于血和脑浆的灾难。我们对外的宣传是那个老家伙酗酒过度心脏病发,不慎从自家的阳台摔了下去——当场毙命。我立刻坐上了他办公室里的高级皮椅。哎呀……甜蜜的回忆。

四年,我把这个老糊涂的势力架成空壳,少数残党也很容易处理——毕竟杀死Schlatt让我迅速获得了SBI的忠诚,连Technoblade都对我友好了不少。我把赌场更名为Las Nevadas,与SBI进行了谈判,接受了我的前任拒绝接受的条件,成就了他无法成就的成就。

……对,然后我捡到了你,小混蛋。


“我听Technoblade说你收养了一个孤儿。”Wilbur漫不经心地说,翻开一张牌,研究着其上的花色。

Quackity敲了敲筹码,不置可否。

“Slimecicle,是吗?”Wilbur接着说,“还是个小孩子。你要把他拉进帮派斗争里来?”

Quackity的手指顿住。

“或许我应该提醒你,Mr. Soot,”他轻快地说,“你的弟弟Tommyinnit从五岁起就从头到脚泡在鲜血里了。”

没有回答。Quackity研究着他的表情,然后难以置信地挑起眉毛。

“Wilbur,别告诉我你嫉妒一个十多岁的小屁孩。”

他的情人摊开双手,满脸无辜。“这叫正当的担忧。如果他腐化了你对我们的忠诚怎么办?我们都知道鸡妈妈在面对老鹰时总会不太清醒。”

他的承诺来得比呼吸还容易:“我永远不会背叛你的,Wilbur,你知道这个。Technoblade又向你吹耳边风了吗?”

对面的男人站起身,放弃了行进过半的牌局;Quackity不满地皱起眉头。

“来往我耳边吹点别的风。”Wilbur又开始用他恶魔般魅惑的低音耳语,把Quackity从座位上拉起来,手臂自然地圈住他的腰,让他们俩的身体紧贴在一起。Quackity咕哝了几句诅咒,认命地叹气。他的贵宾赌厅空无一人,只陈设了一张绿绒赌桌和沿墙的皮沙发。他们在跌向沙发的过程中碰倒了一摞筹码,Wilbur咯咯笑着用自己的吻堵死Quackity欲出口的咒骂。

亲吻Wilbur永远不会过时。这个男人的吻像他本身一样热烈、疯狂、不可捉摸,充满血腥味和尖锐的犬齿;他毫无羞耻心地向Quackity的唇齿间呻吟,如饥似渴地吮吸他的舌尖,用力到仿佛要把自己融入Quackity的温度和骨血之中,让他一整个周都能在口腔内侧的划痕里尝到他呼吸的味道。

他们像世界末日的情人一样拥抱,像Jack和Rose一样接吻,像冰天雪地里最后的两匹孤狼一样撕咬,像两块磁铁一样摩擦,即使是一触即分的唇齿相碰也如燧石般打出明亮的火花。

他们吻起来像真正的恋人。

Quackity知道这不是爱情,他知道Wilbur也知道这不是爱情,但是见鬼,他们像毒品一样令人上瘾。Wilbur允许他在进入他的时候撕咬他的咽喉,在他锁骨和苍白的胸膛上留下血红的牙印;他几乎迷恋Quackity的犬齿,尤其喜欢在Quackity抑制不住力气的时候把自己的手掌塞进他齿间,让两粒鲜红的血珠加入他手背上纵横的伤痕。

“变态。”Quackity说,从他一团糟的温热里退出,不客气地给了他的大腿一巴掌,“夹紧了,别流到我的皮沙发上。”

Wilbur在他的巴掌落下的时候浑身一颤,疲软的阴茎又往小腹抖出几滴精液来。他慵懒地半靠着坐垫,用指尖摩挲身上青红的痕迹,像吃饱的猫一样自足。Quackity整理好衣物坐下,他立刻把毛茸茸的脑袋搁到了Quackity的大腿上。

“我的爱。”他用西班牙语对Quackity说,长长的眼睫还因为生理泪水粘在一起。Quackity借着揪他头发的理由用手掌盖住他的眼睛,感到掌心下的人灿烂地翘起嘴角。

“我的爱甚至不敢直视我的眼睛。”Wilbur吟唱一样说,“我的爱要去很远的地方,我恳求上帝告诉我如何把他留下。上帝说我应该砍下他的脚让他无法行走,束缚他的手让他无法开锁,拔掉他的舌头让他无法呼救,割掉他的头让他永远只凝视我一人。”

“只需要最后一项效果差不多就够了。——而且你,Wilbur Soot,是世界上最没有权利说出这种话的人。你上过的床比Las Nevadas的赌桌还多,你操过的人比我拥有的筹码还多。”

“至少我每次来见你之前都会洗澡,还会戒烟。这不是真爱是什么?”Wilbur咯咯笑。Quackity感觉到他的睫毛扫过他的掌心。

Quackity在Wilbur撅起嘴唇索吻的时候屈服了。真爱与否,他不会拒绝送上门的性爱。他覆住Wilbur的唇,感受到他的情人热切地向他开放,唾液从他们胶合的嘴角流出,浸湿了Quackity的西裤。他的手指探入Wilbur的后穴时那里还很湿润,残留着润滑剂和精液。

总有一天这会结束。他们都知道这一点。但……

Wilbur搂着他的脖颈亲吻他,仿佛想把他窒息在此时此刻。


等Las Nevadas足够强大,而你也能够自立之后,我开始斩断Las Nevadas和SBI的羁绊。没有人能一直做附庸而立足,Slime,我想要更多,我想要所有。最重要的,我想让拥有这所有。

我已经不是最初那个年轻的、天真的、鲁莽的,全凭一腔热血在这个欲望之城打拼的毛头小子了。我有雇佣兵的支持,有Karl,有Purpled,有Sam的默许和Bad的协助。有些帮助摇摇欲坠,我知道,但是我已经从他们那里拿到了所有我需要的东西。只要短暂地拥有他们对我的忠诚,我就可以把SBI从这座城市连根拔起。

目睹一个帝国的倾颓是一件神圣的事情,mi hijo,目睹那些残烛逐渐失去光明,目睹巨树从根部开始腐烂,巨人从心脏开始衰竭。SBI已经衰老了,她失去了生存的活力,Las Nevadas才是未来的答案。Slime,你听见我说的了吗?Las Nevadas才是未来的答案。你我才是未来的答案。

我和Wilbur开始真正试图杀死对方。他大概对Technoblade几次差点得手感到不满。他相信我们最后的终结应该互相成就。他管这个叫真爱。哈,真是个诗人。

……我?我从不相信真爱,mi hijo,你知道的。生活不是童话故事。

做敌人比做情人更容易让人亲密,我翻开了他不少底牌,他也同样逼出了我很多手段。这种游戏高高低低持续了两年,直到Phil成为了第一个死亡。Wilbur知道是我,但是他没有证据。我还记得他们把Phil从晚会上抬走的时候Wilbur的眼神。那么直白而甜美的怒火和杀意,我成功把他的疯狂逼到了一个新的程度。我不得不承认我感到狂喜。

从那之后……我们再没有见过面了。


和Slime道过晚安后Quackity回到大厅。外面的Las Nevadas灯火通明。另一个平静的夜晚。

直到有人敲响他居所的大门。

Wilbur站在门口,长风衣,蓬松棕发,歪斜的微笑,身上没有烟味,只有古龙水的浅香。他张开双臂示意自己手里没有武器,然后送上一个热情的拥抱,询问他有没有这个荣幸深夜拜访一下自己的老情人。嘿,他甚至没把守卫的脑袋打穿,这绝对值得Quackity送他一个热吻,不是吗?

Quackity让他进屋,Wilbur熟门熟路地找到大厅里的小圆桌,变魔术似的从怀里拎出一瓶红酒和两个高脚杯。

“来喝一杯?你最喜欢的那种。”他轻快地说,拔开瓶塞。紫红的酒液汩汩流入杯口。

Quackity揣着兜踱步到他身边,Wilbur端起一个杯子递给他。他突然感到似曾相识的怀旧。“已经很晚了,Wilbur。”他说,目光搜寻着男人的脸,“我睡前不喝酒。”

他的情人——敌人——旧友耸耸肩,自己从杯子里灌了一口,然后拽过Quackity的腰,另一只手捏开他的下颌,毫不留情地吻他,把半口酒液渡进他嘴里。这个吻由不得他反抗,Wilbur像溺水濒死的人寻求氧气一样吮吸Quackity的嘴唇,一只手摁着他的后脑,一只手紧搂他的腰,无限期地加深接触,近乎疯狂地索取,给予,吞吃入腹。Quackity闭上眼睛。来不及吞咽的酒液红艳艳地从他们的下巴和脖颈流下,在衣物上留下突兀的血痕。Wilbur在无意识地呻吟,用牙齿撕扯和辗磨Quackity的下唇,舌头像要记住他口腔内侧的每一寸那样掠夺他的氧气。

他们像末日的恋人一样接吻。

Quackity猛地推开他,拼命喘息。虽然没有口舌的阻隔,摄取空气还是突然变得极其艰辛。他感到心脏绞痛,一阵眩晕袭击他,模糊的视线里Wilbur的灿烂笑容像不稳的镜头一样晃动。他的老情人倒在他身边——见鬼,他都没注意到自己是什么时候倒在地上的,感谢柔软的地毯让这个过程没有那么痛苦——挣扎着发出嗬嗬的抽气声,或许是笑声也说不定。

“你给酒……下毒……”Quackity从齿缝里挤,“他妈的……蠢货……”

“我也爱你。”Wilbur咳嗽,居然还能听起来志得意满,“哎呀……我也爱你。”

Quackity翻滚身子,背对Wilbur,从裤兜里掏出一小瓶透明的液体,抽搐的手指几乎要把那东西掉到地上;拧开盖子的漫长过程几乎要了他的命,瓶子的内容物尽数倒进嘴里后,他才像浮上海面的人一样如释重负地大口喘息起来,松开紧缩的四肢,脱力地瘫软在地面上。Wilbur挤出一声困惑的喉音,僵硬的手指抓住Quackity的手臂,但喘过气来的Quackity轻易甩开了他,挣扎着坐起身,抹掉嘴角的血。

一丝明悟闪过Wilbur瞳孔涣散的眼睛。他愉悦的表情被怒意扭曲。

“我作弊了。”Quackity对他晃了晃手里的小瓶子,肌肉还在抑制不住地颤抖,“哦,以及——在找这个吗?”第二个样式不同的玻璃瓶出现在他另一只手里,“你妈妈没教你不要把重要的东西放在屁股兜里吗?这条街上小偷很多。”他叹口气,把两个瓶子放到圆桌上,蹲下身凝视Wilbur的眼睛。“自从Phil之后,我就随身携带那种毒的解药了。作为一名出色的谋略家,你的心思真的很好猜,Wilbur Soot。或许是‘真爱’蒙蔽了你的双眼?也可能是你没想到我在来到Las Nevadas之前靠偷窃维生。我可是个很优秀的扒手,亲爱的,我想我们都有自己的秘密。”

Wilbur的双唇在被鲜血染红后看起来更诱人了。Quackity忍不住跪坐下来,轻轻用自己的唇触碰了他的。那两片皮肉正在迅速冷却下来。他再抬头时那双熟悉的棕色眼睛已经失去了熟悉的光彩。他又叹了口气,知道空虚正像生命离开这具躯体一样快地渗入他的胸腔。多么Wilbur Soot式的结局。唯一一次作弊失败的豪赌。一个突兀的、鲜血颜色的句号。

他拨了几个电话,到楼上悄悄查看了Slime的房间——他还安睡着,对楼下的闹剧一无所知。很好。一切安排妥当之后他回到大厅,他的老情人还一动不动地躺在原地,没有奇迹般地恢复生命。他卷起袖子,叹了口气。

Quackity真的很讨厌处理尸体。但是好吧,如果是他老情人的尸体,至少还有漂亮脸蛋可以看。


-End-


同系列:

【Q威】为了你的血流过我的指尖

本作品采用 知识共享署名-非商业性使用-禁止演绎 4.0 国际许可协议 (CC BY-NC-ND 4.0) 进行许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