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威Q无差】黑色情人节

Fandom：MCYT
Rating：Teen and Up Audiences
Relationship：Q威Q无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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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Wilbur穿了黑色高领衫。Quackity穿了黑色衬衫。还有比这更完美的黑色情人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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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人类发明了一种叫黑色情人节的节日吗？”Wilbur说，放下手机。Quackity正在给汽油结账，没有接话。“在四月十四号。”尽管没有任何人问，Wilbur还是继续说着，“就是明天。你猜它为什么叫黑色情人节？”期待的停顿，Quackity启动车子，依然没有理他。

“如果你还在为输掉的那一盘耿耿于怀未免也太小气了。”Wilbur说，“你最后把那个可怜的老先生赢到裤子都不剩。”

“我没有耿耿于怀！”Quackity终于叫起来，“他作弊了，而旁边的人都当没看见！他偷偷换牌的动作明显得像教室里唯一一个听课的学生，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

“作为从来不上课的人，我不明白。”

“把你要说的说完然后从我的车上滚下去。”

“现在？你忍心把我遗弃在这种寸草不生的荒地，不顾我的死活？我的上帝，Quackity，你是我见过最冷血的——”

“这里离你的住所充其量只有十分钟的路程，Wilbur，而你已经让它变得像一辈子一样难以忍受。”

“我倒很乐意跟你待在一起一辈子，亲爱的。”

这次Quackity率先从他们日常的针锋相对中退出，因为他是个有风度、宽容且文明的好公民，他能忍受Wilbur短暂的洋洋得意；而且更重要的——他的头已经开始痛了，而Wilbur的油嘴滑舌只能为他的愤怒添柴加薪。

“黑色情人节是给单身者过的情人节，”他干巴巴地说，“和白色情人节正相反。”

Wilbur整个人转过来看他。“等等，你知道？你那天才的大脑里究竟都装了些什么？”

Quackity嗤笑一声，感到扳回一城的愉悦。

“蛋白质吧，我猜。如果我的学前教育没错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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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Quackity知道所有这些有关情爱的节日，就像记周一到周日一样清楚。对于他来说，收割爱情和收割A+与收割筹码相同，只是游戏，而他是精于游戏之道的赌徒。Quackity总是得到他想要的。

就像其他任何游戏，他也有他的游戏规则：一，了解之后再选择；二，永不一心二用；三，去他的沉没成本。

就像其他任何游戏，他也有他的游戏方法。四月十四号的黑色情人节，单身贵族的“情人节”，简直就是一览无余的猎场。那些愿意标榜自己单身的人多半也正处于对恋爱关系的渴求之中，如果你愿意，你们的第一句交谈和第一个吻之间可能只隔十分钟。

“但是冲动行事是愚蠢的。”Quackity说，左手扶着方向盘，右胳膊搭在窗边，袖子卷起来露出细瘦的小臂（很干净，没有纹身也没有伤疤，甚至没有肉眼可见的毛发；他该在上面纹点东西，Wilbur漫无目的地想，比如叼着扑克的鸭子）；指尖在方向盘上有规律地敲打，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后续的麻烦只会多不会少。如果你选定了一个目标——从白色情人节开始观察和下手。”

如何做，无须赘述。Wilbur和Quackity一样对浪漫有近乎本能的感知和擅长，他们都知道女孩们喜欢的那些小把戏和小招数，说一些蠢话，包装成情话，体贴，安全感，尊重，适当索要和依赖，偶尔的惊喜，总是倾听。

“那你觉得真正的浪漫是什么？”Wilbur问Quackity。后者笑起来：我们的答案将是一样的，Mr. Soot。

得手不等于游戏结束，真正巧妙的部分是如何全身而退。“黑色情人节之后一个月是玫瑰情人节。”Quackity说，“你知道黄玫瑰的花语是什么吗？^[1]”

慢慢地、潜移默化地改变你们的相处方式，让她开启一些小小的、不涉及原则问题的争吵，积累一些温和的、持续不断的不满，产生一些微妙的、深深扎根的愧疚和自我怀疑，让你们之间的感情一点点、一点点地磨灭——然后在玫瑰情人节送她一枝黄玫瑰，说一些聪明的漂亮话，比如“我相信你和我感受相同，这段感情已经脱离了最初的模样，我深感遗憾但我们已经找不回最初的美好；我感觉你不再给予我关注了——而这没问题，好姑娘，你确实值得更好的。这将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感情”诸如此类，以及最后务必让她动手删掉你所有的联系方式。

“歪门邪道。”Wilbur笑，“你真是喜欢摆弄你那条灵巧的舌头。”

“总比你来者不拒好得多，Mr. Suit。看看你混乱的感情经历带给你多少校园小报、暴力冲突和堪比国会的债务。”

“那至少我和总统沾上边了，离我的梦想更进一步，真不错。”

“Wilbur，Wilbur，如果你能当上美国总统，那我就能接手Las Nevadas。”Quackity被逗得笑出声，弯起来的眼角闪烁熟悉的戏谑和嘲讽。他总是很擅长隐藏自己的优越感，又把它糅合到自己的言行举止中，外化成一种盔甲和武器。

Wilbur在有限的空间里向他靠近，直到他呼出的热气就落在Quackity耳根，吹动几缕从帽檐下溜出来的黑发。他有一段时间没去剪头发了，发尾现在长到可以扎个小辫子（如果Wilbur足够有耐心和决心，迟早能把他磨到真的这么做，即使只有一分钟也值了）。

“那到时候见。”他轻轻说，听到Quackity咽口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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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Wilbur一如既往地睡到下午两点，胡乱对付了两口面包和还没完全回温的牛奶（Quackity说迟早有一天他会需要切除自己的胃，管他呢，他能支付起冰箱就已经很不错了，烤箱什么的等下辈子），背上吉他去酒吧，毫无疑问又迟到了；但Lizzy是个好姑娘，绝对不会举报他的，只要他愿意匀出一个晚上专门唱她喜欢的歌。

“你今天来得比以往还晚。”Lizzy说，一边擦拭杯子一边上上下下地打量他，“我的天，Wilbur，你梳头了吗？——等等，你难道特意打扮了？”

Wilbur低头看了看自己。好吧，他或许花了比平时更长的时间洗去满脸的疲惫，还稍微整理了发型，以及穿了烟味最轻的黑色高领毛衣（能勾勒出他奇迹般躲过糟糕生活习惯摧残的匀称的胸膛和腰腹）；但是他也没那么明显地用心，是吧？他甚至都没喷香水，因为他没有。

“你有香水吗？”他问Lizzy，“再来一杯威士忌，记在我账上。”

黑发女郎露出暧昧的笑容，俯身在柜台里翻找了半天，掏出一瓶满是灰尘的男士香水，又手法娴熟地准备好他的威士忌，在Wilbur伸手去拿的时候用指尖摁住杯口。“这杯可以记在我账上，”她慢悠悠地说，“如果我能听到些有趣的故事的话。”

Wilbur让杯子脱离Lizzy的掌控，对她灿烂地微笑。“不会发生什么，亲爱的Lizzy。”他说，“什么都不会发生。——即使发生了什么，也与你无关，懂吗？”

他能理解Lizzy的好奇：从来只靠自己得天独厚的脸和音乐才华吸引猎物自投罗网的Wilbur Soot突然开始变得像只雄孔雀？那可太新鲜了；而拒绝讲述他的风流韵事？更新鲜了——Wilbur不算是个对自己的隐私守口如瓶的人（当你有两只手数不过来的前女友、暧昧对象和419时，守口如瓶也不会有什么用就是了），他从来不介意和满脸贪婪的人们分享一些“内部人员机密”的信息，顺便彰显一把自己无与伦比的魅力。

但Quackity……Wilbur在舌尖咂摸着这个名字，如同嚼烂一颗烟头。Quackity是他的秘密。他与其他人如此不同又与他如此相似，如此年轻，如此不可捉摸，如此令人着迷，他甚至可能在十二点给他发消息说要和自己的新女友共度良宵而毁约，然后三天不出现。

“与你无关。”Wilbur重复，这次强硬了一点。

女郎的露齿笑变得僵硬。她轻蔑地哼了一声，转身走向柜台另一端，蓬松的黑发差点抽到Wilbur的脸。

“女人。”Wilbur咕哝，一口气把威士忌喝得精光。摆弄香水是个更艰难的活计，他差点把一整瓶都倒在自己袖口，那样他或许该直接打道回府，永远不在光天化日下显露自己羞愧的面孔了。

他抱着吉他坐上酒吧内部最右边的小舞台时看了一眼挂钟，凭借自己为数不多的对学校的了解，推算出Quackity现在大概在上课。他会在今天实践他精妙的游戏理论吗？或许他现在正和自己的“目标”并肩坐在教室第一排，展露自己渊博的学识和令人牙痒的乖巧微笑；或许早在几小时前Wilbur刚刚起床的时候，他就已经结束了黑色情人节的意义。

Wilbur拨出一个暴躁的和弦，让自己的思绪回到这一方小小的、熟悉的、肮脏的、充斥烟酒味的天地；调好音准后他开始弹今天的第一首曲子，角落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客人各喝各的，没有交谈，《Your New Boyfriend》的旋律填充了他们间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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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话不多。”Lizzy说，她看起来还没死心，“以往你会活跃一些。你甚至没理会那几个来找你搭讪的姑娘，嗯？”

Wilbur刚刚弹完不知道第几首曲子。他接过Lizzy递上来的饮品（矿泉水，有点败兴，但好歹可以润润嗓子），瞥了一眼挂钟，10:34 P.M.，酒吧里的人正逐渐多起来。

找他搭讪的人大概是明白黑色情人节的含义，把他当做了一个可供选择的目标，但是她们错得多离谱……

“我在赌博。”Wilbur捂住话筒，低声说。

Lizzy接过空杯子，挑起眉毛：“是吗？赌什么？”

Wilbur冲她挤了挤眼睛。“赌一个赌。”

女郎明显受够了他今天的谜语人行为，翻了个巨大的白眼然后踏着清脆的高跟鞋离去，对吧台旁摔碎了杯子的醉鬼大喊大叫。

Wilbur清了清嗓子，随手拨弄着吉他弦，等待下一个曲目进入他的指尖和脑子。

但是在那之前，Quackity进入了他的视野。

Wilbur的第一反应是回过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不错，10:40 P.M.，他没有奇迹般地穿越时间；第二反应是，哇哦，他今天可真辣。

Quackity——Quackity从来不避讳自己的性感。他像灵活使用自己的聪明大脑一样得心应手地使用这种优越的先天条件。他从酒吧正门走进来，门角上的铃铛轻轻响了一声，淹没在人的交谈中；恰巧Wilbur游离的目光捕捉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他站在那里环顾四方，姿态那么自然而放松。Wilbur百分之百确信他不是第一次进酒吧，即使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个酒吧里看到他。

Wilbur抑制住吹口哨的冲动：Quackity穿了一件黑色衬衫。破例，在周内。

他开始拨动吉他弦，Quackity看过来，他们的目光在半空相接，Wilbur保持着目光接触，微微弯下身，用嘴巴把话筒移到合适的角度。这首歌叫《One Day》。

他开口唱，Quackity走向他，像直接从他最他妈潮湿的梦境里走出来，Wilbur完全无法移开视线；从他张开的领口，上帝啊，他能看到那双锁骨；Quackity把衬衫掖进了皮带里，狡猾的家伙，那显得他的腰更诱人了；他戴了耳钉吗？Quackity坐下了，距离不够，他看不见，但他能看到Quackity卷起袖子到臂弯，打着响指叫了一杯鸡尾酒。

    One day, I know that you will be there
    One day, I’ll focus on the future
    Maybe one day, oh, baby, isn’t life so fucking inconsistent

Wilbur希望自己的声音不要听起来像个兴奋过头的瘾君子，尽管他确实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发抖。他在赌博，以赌博为奖品的赌博，他没有赢，没人赢，这是个连环扣，他所做的只是让自己踏得更深。就像双人老虎机，吃到两枚硬币，游戏才会继续；他们不停地向机器投喂硬币，虽然最后获得硬币的总是机器，但他们的报酬是知道对面的人还在和他一起继续这场游戏。

这是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游戏。

    Maybe one day, oh, baby, isn’t life so fucking inconsistent

他结束一曲，又毫无停歇地开始下一曲。这次是《Model Buses》。Quackity慢慢地啜饮着自己的酒，嘴角微微有笑意。Wilbur知道自己看起来和他一样好。他感到隐秘的欣悦。

    He’s got a bus, he’s got a bike
    Get me out of here
    And you’re just scared
    You’re just scared of the future

他感受到Lizzy的目光，一般他不会连续唱这么多自己写的歌——不是出于羞赧，更多出于傲慢。只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盯着Quackity看，他知道他凝视得太明显，但Quackity正抬起右手，用食指和中指向他吹了一个飞吻。

谁会恐惧未来？我肯定不会。Wilbur想。

一曲终了，Quackity仰头干掉剩余的酒，放下杯子，起身离去，留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Wilbur按死吉他弦，从凳子上跳起身——他真的是跳起来的，把Lizzy惊得倒吸一口凉气——迅速地说“我还有事，先走了”，不顾Lizzy在他身后叫嚷什么工资和老板的废话。如果她足够聪明，她不会为此大张旗鼓的。

果不其然，Quackity的车就在后门。

“我可不恐惧未来。”Quackity说，意指刚刚的歌词。他真的戴了耳钉，黑钻和透明的那一对；Wilbur颤着声笑起来，或许是因为半夜十一点多的空气有点冷。

“我也不怕。”他说。

“你自己写的歌？”

“是。”Wilbur拨开汗湿的额发，用他知道究极性感的低音说，“你要给我一个吻奖励我吗？”

Quackity的目光从他服帖的高领衫勾勒出的颈项曲线上滑过，又转回他的眼睛，迅速地舔了舔上唇。

“你不怕未来？”他问。

“为什么这么问？不过，是的，我不怕。”

“那如果我邀请你住到我家呢？”

Wilbur眨眨眼睛，一时间没有明白Quackity在说什么。他听到过很多类似的邀请和祈求——“来我家吃个晚饭”“来我家洗个澡”“和我同居”“住在我家”“我需要你陪伴”，而Wilbur从来不介意减少点昂贵的房租，用名义上的伴侣关系换取包吃包住。但Quackity——

“再说一遍？”

Quackity笑起来。“我在请你和我同居，Mr. Suit，你没听错。”

“Quackity。”Wilbur说。他知道正确的选择是拒绝，因为该死的Quackity已经知道他百分之百不会拒绝。（究竟什么叫正确？胜利是浪漫，但胜利是正确吗？）

Wilbur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或许他可以接受一点小小的挫折，换取更多胜利的机会。

“My Boy，谁能对你说不呢？”他说。

Quackity笑出两颗小虎牙，他发动汽车，说时间还早，让我们现在去你家收拾行李，怎么样？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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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系列：

前传-【Q威Q无差】共犯
后续-【Q威】三次Wilbur品尝Quackity，一次Quackity做了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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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黄玫瑰的话语是：“已逝的爱、为爱道歉”。 ↩